2009年12月18日,费孝通学术论坛第19期在B417举行,巫达教授主讲“从语言人类学探讨三星堆文化的源流”,张江华教授主持,张佩国、马丹丹、应可为等老师、人类学、社会学专业博硕士研究生及部分本科生聆听了讲座并参与了讨论。
巫达教授对三星堆的潜心研究,实践了人类学四大分支(文化人类学、语言人类学、考古人类学和体质人类学)联手探索古代文明的初衷,同时也是巫达教授积极开拓族群认同的取向——尝试以三星堆考古发现为学术平台,从语言人类学出发,将人类学四大分支整合起来,充分展示了人类学在研究古代文明领域大显身手、别开生面之处。
三星堆的文化源流是什么?巫达教授提出“三星堆文化是土生土长的四川盆地原住民的遗产,不是舶来品、不是外星人的遗迹。”,并展示现存藏缅语族语言及彝族文字诸方面的部分证据。他从四川盆地的历史地理入手,指出四川盆地是古藏缅民族的主要活动区域,判断三星堆文化源流“三星堆文化系汉-藏缅语分化之后,三星堆古蜀语属于古藏缅语族语言”,特别针对古彝语、古彝族,巫达教授进一步指出“古彝先民曾经是古三星堆文化圈的成员,古彝文化与三星堆古蜀文化有发生学关系,古彝文是古蜀文字的直接传承者”,换句话说,通过研究古彝语、古彝文字,对于揭示三星堆文明之谜提供了有力的支持。巫达教授从语言和文字(包括青铜器、玉器)两方面展示了古彝语与古蜀语、古彝文字和古蜀图的同源同流,他用了“文化词”,如盐、稻、船,指出藏缅语分化、进一步分化前的同源性。值得注意的是,巫达教授的观点支持了生活在古康青藏高原的古羌人以盐易物的推测,支持了古蜀族是由古羌人并且向东迁徙发展而成。他提出的证据有力地支持了任乃强提出的“巫臷族是古羌族东迁的一个支族”的观点。针对有学者宁愿认为三星堆文化来自国外甚至来自外星人,而不愿面对三星堆文化与当代少数民族文化的关系的“民族中心主义”心态,巫达教授适时地指出:民族的迁徙、融合成为漫长、古老历史的常态,融入文明的长河,而“民族”概念仅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不能以现代的“民族”概念认定现在的四川盆地的居民就是古代三星堆人的后裔,也不能凭此认定现在的彝族都是古彝人的直系后裔,反而应该回到这样一个朴素的事实:过去数万年中,四川盆地曾经有许多族群交替生活过,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三星堆文化是中华民族的共同文化遗产。
讲座后的讨论中,主持人张江华教授充分肯定了对于古代文明的研究需要多元方法论的参与、需要一个更大的视野的参照的研究思路。无疑,巫达教授给史学界定论的“文明起源的多中心说”展示了人类学的介入与洞见。张佩国教授、马丹丹博士对巫达教授的讲座也参与了积极的讨论。同学们就体质人类学、宗族迁徙、人类起源、种族形成、茶马古道等问题,纷纷向巫达教授提问,一一得到了相应解答。通过该讲座,巫达教授激发了在座师生对人类学的研究兴趣,增加了对语言人类学的认识。